北京市昌平区上周末集中拆毁了13栋楼、4万平方米的小产权房。各地拆小产权房不是特别新鲜的事,但此次北京的行动有两个新闻看点:一是拆除的规模比较大,二是正逢国内舆论场上对小产权房的出路议论纷纷之际,北京这一拆,或给舆论带来影响。
4万平米,确实不少。和小打小闹的处置小产权房比,这一口气拆掉4万平米,算是大动作。不过考虑到这13栋楼虽然是违规建设、几经警告,但还未真正住人,所以,拆除之的难度,比住上了人要小一些。
拆除,破小产权房“转正”传说
这条新闻的真正看点是:它发生在市场上、舆论场上正传说,小产权房可能将“转正”之际。类似传说在过去几年传过很多次,没有一次成真。而这一次的“传说”,具体来源是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近日提出的一份对三中全会的建言报告,人称“383报告”,里面提到“已形成的小产权房按不同情况补缴一定程度的土地出让金”后,或许可以转正。这引发了社会各界的猜测与议论。
而这份“383报告”也一度被误以为就是三中全会的改革方案。虽然一些了解情况的学者做了澄清,这只是一份研究建议报告,不等于三中全会的思路,但鉴于国研中心的身份,仍有很多人认为这种说法不会空穴来风,小产权房转正“有盼了”。
产权虽“小”存废却不是小问题
小产权房,产权虽“小”,但它的存与废从来不是个小问题。它的性质,实际上早已被国家界定为不合法,国家有关部门也一再推进小产权房的清理工作。但是,由于现实中的小产权房数量不少,清理难度极大,清理进度不佳,各种传言屡屡喧嚣尘上,这个本已盖棺论定的问题,似乎变得越来越复杂。
“383报告”的建议性说法,当然不足为凭。小产权房既然早就被认定违法,如果它突然又合法了,这等于在鼓励违法行为,肯定了之前诸多“顶风作案”的小产权房建设者、购买者的冒险赌博行为,使他们获得了现实受益。这种局面一旦出现,涉及到的不只是小产权房问题,而是法令能否落实、政策是否严肃、政府公信力怎么构建的问题。
然而,小产权房问题的背后,又涉及农村集体建设用地能否入市交易等问题,涉及到城镇化进程中对土地的巨大需求如何解决,农民的土体权益如何得到有效准确保障等问题,更涉及到房地产市场的供与需之间如何趋近协调等问题。小产权房只不过是长在这些复杂问题之上的一个畸形果实。
勿释放有关小产权房似是而非的声音
因此,小产权房问题能否化繁为简,最终得到妥善解决,取决于很多因素:直接相关的法规政策能否得到有效执行,执法成本、管理成本如何消化;农村集体建设用地的性质、用途、出路,会不会在新的改革阶段里发生重大改变;对于久拖不决的大量小产权房存量,是下决心一揽子集中解决,还是把事情放一放,逐步寻找化解之道;等等。
也正因此,谁也不要在舆论场上轻易释放跟小产权房存废相关的似是而非的声音。那只会打扰这个复杂问题的解决进城,让公众预期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不妨耐心一点,在三中全会全面部署深化改革的基础上,在吃透了新一轮总体改革思路的前提下,再来实事求是地解决小产权房问题。
文/央视评论员 杨禹